春风篇第三则,前两则在前面,私设
正文:
她说:“一切都迟了,大人。”
说完这句话,海市的头就开始发沉,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。
她猛然惊觉,不敢置信地看向方诸,却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“你....你竟然....”
话未说完,海市就已经向地面倒去。
方诸伸手抱住了昏睡过去的海市,将她抱上了塌,手指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。
在这一刻,看着海市真实地躺在自己身旁,方诸那颗悬挂多年的心,才落到了实处。
这孩子虽然怨他,但到底对他是不设防的,不然也不会栽在这简单的迷香上。
从他设局抓走她的邻居那一刻起,他便知道海市一定会来。
他亦知道,若他强行带她回天启,她定是要顽抗的。
所以他卑劣地对她用了迷香。
她醒来,一定是会怨他的罢。
可他如今,再也不愿放手了。
从这边陲小镇回到天启,整整五日的路程。
海市还在熟睡,睡梦中她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眉头紧皱了起来。
方诸轻抚着她的眉头,像幼时她做噩梦时安慰她一般,轻声道:“海市,没事了,师父在这里。”
若是幼时,海市听到方诸的声音,必然感到安心,然后慢慢沉入甜美的梦乡,可现下,泪珠却不自觉地从脸颊滑下,海市在睡梦中轻泣了起来。
那是怎样的委屈呢,是一听到他的声音,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梦境,清醒时一贯逞强,在睡梦中却溃不成军。
在睡梦中,她望着那个永远无法转身的背影,厉声询问道:“方鉴明,在你心里,我到底算什么?”
可即使是这样,那个人依旧不肯回头看她一眼。
霁风花一朝盛开一朝枯萎,她从豆蔻年华等到白发苍苍,那个她从小仰慕的人,还是没有看她一眼,对她说一句:“我亦喜欢你。”
泪水从眼角不断流下,海市只感到了冷,她呢喃道:“方鉴明,我究竟算什么?”
方诸听到这句话,顿了一下,见海市并没有清醒过来,才安下心来。
他伸手拂去海市脸上的泪痕,声音里带着他已知的无法克制的情意,轻声道:“孩子,亦是妻子。”
年少时方诸洒脱成性,胡话张口就来,可自从他隐在人后,那个洒脱的方鉴明便消失得彻彻底底。
他说不出动人的情话来,最后吐出的只有这四个字。
方诸自知他对海市的感情是复杂的,复杂到曾几何时,他都不知自己对她有男女之情。
如今他知道自己是爱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,想要娶她为妻,和她白首相依,相伴到老,却还是习惯性地将她看做一个孩子。
他轻声哄着熟睡的海市,吻向了她的额头。
天启快要到了,而他和他的妻子也快要回家了。
霁风馆中,霁风花开得正好,除了那一处白,其他地方入目皆是红色,只因为霁风馆中挂满了红绸。
海市醒来的时候正是夜里,昏暗的烛火在跳跃着。
她看着这入目的红,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霁风馆。
她所在的房间,正是方诸的卧房
她手撑着床沿起身,然后发觉自己也穿着一身红。
那是嫁衣。
昏迷前方诸说要娶她的话,开始在她耳边萦绕。
他朝幻梦,一日成真,海市有些不知所措,那无措中又夹杂着无尽的酸涩和寒意。
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门边,透过门缝,看见院落门口有暗卫把守,若是硬闯,暗卫们围过来,她铁定出不去。
可她如今,不愿嫁给方鉴明。
这时,门外传来暗卫的声音,“公爷。”
是方诸来了。
海市回到床上躺好,她不愿面对方诸,只好装睡。
她听见方诸走了进来,坐到了她床边,伸手探着她的额头。
海市佯装在睡梦中翻身,背对着方诸,却不料方诸和衣躺了上来,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,圈入怀中。
这一下,让海市再也装不下去了,她睁眼,眼睛里带着些恼意。
方诸却不顾她愠怒的脸色,只贪图着怀中的温香软玉,哑着声音,“这一觉,可是睡好了?眼睛可有不舒服?”
海市一句话也不说,只想起身离这个男人远远的,却被方诸压制,动弹不得。
她伸手抵着方诸的胸膛,用了死劲,但在方诸眼里,却是被小猫挠了一爪子。
“别乱动,大婚夜该先喝喜酒。”
这句话让海市愣住了,她才发现方诸眼里有深深浅浅的欲望探出,那目光让她无处遁形。
她被方诸抱得紧,自然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。
她确实是不敢妄动了,她害怕方诸真的做出什么事来。
方诸也穿了一身红,因为之前海市的挣扎,他的衣襟紊乱。
面上虽是一本正经,可方诸的呼吸却比平常急促了些。
他将头埋在海市的颈窝,只道:“你别动,我只缓缓。”
他的呼吸尽数埋没在海市的颈间,海市恨不得自己是根木头,就可以不用受此煎熬。
感觉太过清晰,片刻后,海市到底是忍不住开口,“方鉴明,你松开我。”
方诸这才抬头看向海市,眼睛里有笑意流出,“如今愿意和我说话了?”
海市不答,他也不恼,只将海市额前的碎发拢到她的耳后。
“今日十五,是吉日,我让人布置了霁风馆,送你出嫁,也是娶你为妻。”
他轻叹道,“日后,你就是我的妻了。”
海市眼角微红,“方鉴明,你这是强娶。”
“可是,衙门处已经过了明路,婚帖也放在了宗祠,海市,你已然是我的妻了。”
....
(春风篇第三则,为啥感觉总也写不完,我得快些收尾了。)